阳光倾洒在地，刚好在脚边停下，明暗交织，宋雁行站在这条交织线上。垂下头怔怔盯着，盯那三人的影子混成一个大团，渐行渐散。
脖子直不起来，宋雁行很清楚那男人肯定跑了，血流得吓人，但没什么大事。
不过也好，那些肮脏的话语，终究不会让宋大夫他们听见。
扭身朝向阳面看着大街，黄包车上太太小姐皮肤白的发光，在太阳下显得都有些透明，拉车的车夫浑身被汗浸透，前后一个胳膊的距离，就是一个世界的差距。
周围是吵闹的摊贩和来往的行人。卖报的小童尽力在吆喝，可半天只卖出了两份报纸，连气都顾不上泄，只是眉头之间的皱纹渐渐加深。
荒唐，也荒凉。
有人衣食无忧高高在上，有人衣不蔽体□□街边；有人卖人，有人被卖。
他日后会成为哪种人？他日后的出路又在哪里？他不知道。
除了这个药铺，他不知道去哪，除了这两个只相处了几天的人，也没人愿意理会他。
可这次，无论愿不愿意，都留不得了......
长叹一口气，既然要走便干脆些，莫再给人增负担。刚踏出门一步，便见宋知行和宋大夫两人阴沉个脸走了过来。
“你干什么去？”宋知行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宋雁行不接话，偏头问向不远处的宋大夫：“宋大夫，人呢？”
“没见，只有地上一滩血。”宋大夫放下备好的药箱，坐在椅子上叹气低喃“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样。”
“先进去吧。”宋知行眉间也有道皱纹。
“男人没事。”他跟着进去，“只是打破了皮，没什么大事的。”
“当真？”宋大夫抬头看他。
“嗯。”
“为什么？”宋知行半侧身子轻握着拳头，直直望着他一脸不解道：“为什么打架？”
“不为什么。”宋雁行偏过头，转身走回屋子。
树叶的影子在地上舞动，明明暗暗的变化。
盘腿坐在地上，这次不仅要走，还得离药铺远点，省的被高个的看见，缠闹不休。
“你是不是想走？”宋知行突然站在他面前，投下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