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事儿,知道实情的人并不多,但宫里就这么大,隐约有点风吹草动,平素就闲来无事的宫女,自然是要私底下议论纷纷的。

    宋墨不可能不知道,但他没有办法,都到了这一步,他所谓的北凉天下就在眼前,哪里舍得放手。

    现在,他最恨的不是拓跋律,而是自己的兄弟……宋烨!

    若不是宋烨把他逼到了这份上,洛长安和他,何至于被拓跋律这般欺辱?

    天还没亮,有人从胡姬的寝殿里冲出来,至于谁……

    寝殿门外无人把守,谁也不知实情。

    只知道,天亮之后,拓跋律是从寝殿里走出来的,其后直奔朝堂,再后面便是策马离开了皇宫,浩浩荡荡的领军离开石城。

    一系列的操作下来,压根就没留给宋墨任何回头看的时间。

    这就意味着,不管昨夜发生什么事,宋墨就算知道也没时间去探究真相,只能硬着头皮追随拓跋律离开。

    即便是派人回去问,又能如何呢?

    一夜过去了,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徐嬷嬷是掐着时辰进去的,往常洛长安都是这个点睡醒的,所以她已经习以为常。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徐嬷嬷进了房,压着脚步声靠近了床榻。

    见着床褥依旧鼓鼓囊囊的,徐嬷嬷便也没敢再往前走,而是退到了一旁,老老实实的等着、守着,等洛长安醒来再说。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徐嬷嬷等着等着,便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这屋子里未免也太安静了。

    安静得仿佛只有自己一人的呼吸,再无其他。

    徐嬷嬷快速起身,心头砰砰乱跳,别是夫人出事了吧?

    毕竟,昨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换做是谁都会受不住的。

    “夫人?”徐嬷嬷疾步近前,凑到了床前看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徐嬷嬷骇然僵在当场,整个人都僵住,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床褥上空空如也,哪儿还有自家夫人的踪影?

    “夫人?”徐嬷嬷掀开被褥,底下只有一个枕头藏在被子底下,裹起来像是有人躺着休息似的,可实际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