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穿云一早起床眼皮就直跳,隐约觉得有事发生。

    为了让自己静下心来,她开始练字。

    一首如梦令,她写了五遍,待写到第六遍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她正写到“知否?知否?”,最后一点还未写完,就听到一道急急的催促声:“小姐,元公子让人来说,海云院出了命案。”

    她心底一沉,手一抖,一滴浓重的墨迹落在了纸上。

    此刻她反而镇定了下来,放下笔问园子:“来人说是谁死了么?”

    “是海云院的海妈妈。”

    束穿云的手顿了顿,快速的收拾了桌案上的笔墨,对园子说:“先让人回去,就说我稍后就来。”

    “是,”园子匆匆出去了。

    不过一刻钟束穿云便拎了个木盒出了门,等她再出现在海云院时,已然是一身灰白长袍,又是知府衙门的师爷了。

    海妈妈死在了待客用的房里,束穿云到时,屋中除了元泊再没有旁人。

    元泊正在屋中细细搜寻,见束穿云进来,对她扬了扬下颚。

    束穿云顺着元泊的目光望去,胖胖的妇人正仰卧在矮榻上,脖间是已经干涸的血迹,约莫一寸长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元泊道:“人是今早才被发现的,我让人看过了,伤口是匕首造成的。”

    束穿云站起身接着道:“从伤口的角度来看,两人面对面,且距离不超过两尺。”

    元泊几步来到束穿云面前两尺处,手中的折扇朝她脖间掠去,扇尖点在她的咽喉处,“不错,这样的角度和距离才能造成如此长短的伤口。”

    束穿云又检查了海妈妈的手指和头发,“没有抓挠的痕迹,鬓发一丝不苟,表明她并没有挣扎。”

    元泊若有所思,拊掌道:“那人是她认识的?”

    束穿云:“也许那人出手极快,她来不及反抗,但最大的可能就是她认识那人。”

    元泊:“那她为什么被杀?”

    束穿云沉吟了许久才道:“我以为和我们昨日来海云院有关。”

    “你觉得是因为海梦?”

    “嗯,我猜海妈妈肯定是想起了什么,想和我们说,却被凶手抢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