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曹寿还是选择了妥协。

    太皇太后以对曹盈“安和”的封号和亲自教养曹盈的许诺作为交换,换了曹寿的让步。

    刘氏同姓王的女儿皆可称作翁主,若真算下来,怕是数十不止。

    然而这些翁主中,拥有封号的却是寥寥。

    更别说是太皇太后亲自封号,亲自教养的了。

    以她的名望,曹盈几乎将与皇家公主无异。

    太皇太后给出的诚意,甚至超出了曹寿的预期,因而他思量片刻,不但答允,还拱手相谢:“太皇太后苦心了。”

    馆陶公主听他答应下来,松了一口气。

    然后恐慌刚刚散去,攀上心头的就是恼怒了。

    曹寿前脚刚刚离开,她后脚就哭腔向太皇太后:“母后,我可是太主,当着你的面,平阳侯怎么敢这样逼迫我?”

    太皇太后却没有安慰她,只是冷冷道:“你害了他稚龄女儿受伤,他恼恨下没有直接开口索你性命相赔就已经是看在你太主和我的份上了。”

    馆陶公主心中一沉,知晓太皇太后是记着自己瞒她的事儿才这样说的。

    她连忙为自己分辩道:“我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去害曹盈的啊,她与我无,我往日又与平阳侯府无冤无仇,怎么还加害她?”

    “你这一趟确实不是奔她去的,但你是否有吩咐为杀卫青不顾一切?”

    馆陶公主闻言噎住了,她确实有向仆人们说,只管杀了那羽林军骑郎,旁的都由她来担。

    然而她所想的只是死一个骑郎的事儿。

    一个未入朝廷正规编制,只算刘彻私军的骑郎,她杀了不过也就是罚些钱——刘彻还能为此真与她闹翻不可?

    弄死卫子夫的弟弟,给阿娇出口气,她出些钱也是愿意的。

    只是她未料到曹盈竟是恰好去往了上林苑,还搅进了这件事里。

    馆陶公主不知详情,只当是自己仆人们不知曹盈身份,或是一时不慎才伤了她。

    然而到底结果就是曹盈受伤,无可辩驳。

    太皇太后见她不说话了,心中气更重了着,道:“我从前以为是阿娇骄纵不懂事,让你这母亲去教她,原来最荒唐的也就是你,倒成了我娇惯你了。”

    馆陶公主还想为自己求情,太皇太后却是摆摆手,疲惫地道:“这次轻罚你,你且以先请的原则交万钱降罪名,去抄写百遍汉律吧,未抄写完也不要再见外人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