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钱七来找季海,给他送饭,就发现门板侧面散乱的放着一些带血的布条,而季海躺在门板上,脸上通红。

    钱七一惊,忙上前叫了季海几声,季海全无反应。钱七将手放在季海的额头,季海的头上很烫,已经发起了高热。

    钱七连忙将饭盒放下,去外面端了一盆水,将毛巾打湿,敷在季海的额头上,希望能将季海的高烧降下来。

    等做完这些,钱七看到季海的伤口,裸露在外面,本来已经快结痂的地方撕扯开,血肉模糊的一片,已经隐隐有些感染了。

    钱七只是最底层的小太监,他们这种身份,是没有资格看太医的,钱七手中也没有药。钱七对于季海的病情,一时间束手无策。不过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季海发烧,最后烧成一个傻子,或者烧死,钱七做不到。

    相处了几天,听季海数次叫自己七哥,而季海本人又乖巧听话,钱七心中早就把季海当做弟弟一样看待。

    要想治好季海,只能求助高盛。

    钱七不知道季海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包扎伤处的布条会落在地上,本来快要长好的伤口又成了这个样子,不过现在季海现在昏迷不醒,也不能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钱七猜测,这布条应该是季海自己解开的,伤口也是季海自己撕扯成这样的。

    如果这件事让高盛知道,高盛看见季海自己自作主张,将伤口弄成这样,估计就不肯再管季海了。

    钱七将布条捡起来,本来想将布条重新给季海裹上,不过看见上面沾了灰尘,已经不干净了,他不敢贸然将布条裹在季海的伤口上,以免加重感染。

    钱七想了想,仔细将布条上面沾染的灰尘拍打干净,叠好放在一边。如果高盛问起,自己就说自己看见季海发烧,想查看季海的伤口,将布条取了下来。

    做好这些,钱七又担忧的看了季海一眼,然后转身去找高盛。

    “高爷爷,季海发烧了,伤口也有些感染,您去看一下。”钱七到了高盛的房间,对高盛恭敬的说。

    “哦?”高盛对季海有些好感,就跟着钱七一起往季海的房间走去。

    高盛看了季海的情况,也有些不解,不明白季海怎么好端端地伤口感染了,发起了高烧。

    高盛仔细看了看季海的伤口,那伤口上显而易见的是撕裂伤。

    “这包扎伤口的布条,是你取下来的?”高盛语气淡淡地向钱七问道。

    明明高盛的脸色平静,不显喜怒,钱七心中还是一阵惶恐。

    钱七跟着高盛有一段时间了,他了解高盛的脾气,高盛最恨的是,有人破坏掉他的手术成果。

    季海本来好好的,却突然感染发烧,而且伤口包裹的布条被去掉,不仅被去掉,还是被大力胡乱地撕扯下来,将伤口撕裂了许多。

    这对于高盛来说,是不能容忍的。

    钱七心中清楚,这布条是谁扯下来的,谁就会承担高盛的怒火。但是想起季海在旁边高烧不退,性命堪忧,想起季海这几天每天都对自己笑着,叫自己七哥,还是不忍心将实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