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执睁开眼睛,淡淡的扫了眼钱余秀,看见她脸上那明显的虚情假意到也不拆穿。

    见苗执没有像预想的那样大喊大叫,钱余秀有些不甘心,可此时她的腿瘸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到是不能将苗执怎么样了去,只得继续用语言刺激苗执。

    “你这孩子也真是,你说呢小小年谈什么念爱呢,你现在要以学业为重,要不是妈妈发现了你藏起来的那个本子,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呢。”她以为她这样一提,苗执定然是会手足无措甚至是恼羞成怒。果然,苗执先是慌乱的左右看了看,见找不到自己要的东西以后,在钱余秀得逞的笑容刚刚列到嘴边的时候,苗执一脸坦然的抬起头直视着钱余秀的脸:“我没有早恋,也没有谈恋爱,那个本子是我准备给同学的生日礼物而已。”

    无惧的语气再加上那张平淡的脸,半分看不出是那个早上发疯暴起的苗绾。

    钱余秀一愣,她没想到平常软弱又胆小的苗绾敢这样与她说话,甚至还敢眼睛都不眨的当着她的面说谎。

    脸上顿时一慌,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小绾,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居然还敢当着你爸爸的面撒谎?那本子上全部都是一个男孩子的照片,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话说到一半钱余秀就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开始哭天抹泪的,那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煞是丢人。钱余秀本就是一个没读过书的妇人,从前有沈思妍这个狗头军师在,倒不至于做出什丢人现眼的事情来,如今沈思妍被苗旺喊回家接苗希去了,没有人拦着,她一直记着沈思妍说的,话不说满,点到就可以扮委屈,一哭二闹三上吊,以前在家她这样可是百试百灵的。一时间哭闹声从这个病房传遍了整栋楼,闻声而来的病人瞬间将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行了行了,别哭了。苗绾你怎么回事?自己偷偷摸摸的早恋现在还敢无赖在你妈妈头上不成?”苗旺一边安抚着哭得厉害的钱余秀,一边指责苗执此时的不懂事。

    苗执冷眼看着钱余秀的表演,她这是准备将外人吸引来以此来毁掉自己的名声,这样一来就算到时候他们不给自己上学别人也不会觉得是他们做父母的责任,只会觉得是自己早恋所以才导致的辍学。当真是好打算,看着围在外面看戏的病人,苗执眼珠一转想到了主意。

    转脸半是委屈半是伤心的咬着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而后眼中泪珠瞬间凝在眼眶上欲落不落的挂着,最后像是终是没忍住,用颤抖的声音道:“大家来评评理,我同学生日快到了,大家想着最后一个学期了,说准备最后在同学生日上聚一聚,我没钱,只能将朋友崇拜的男神的照片一张一张收集起来做了一个手账,准备送给她当做礼物,可是今天阿姨带着她女儿一进门先是胡乱的把我房间翻了一通,然后找到我准备好的礼物问也不问就一口咬定是我早恋的证据,还一把撕了。”

    说到这里,那颗半挂着的眼泪总算是落了下来,那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就是一个陌生人也忍不住想要上前安慰了。但苗执的话还没说完,见钱余秀想要插嘴,苗执看似慢悠但将身体上的气势向钱余秀一放,钱余秀只觉心头一悸,到嘴的话便硬生生吞了回去。

    “我原本只是想拿回本子解释,但是谁知道阿姨心虚自己摔倒了不算,还一把将我拉着倒了下去,我刚想爬起来,最觉得后脑勺一痛再醒过来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说得可谓是闻者心痛听者流泪。不就是做可怜样,相当初她父皇后宫多少妃子,这种等级的她还不放在眼里。

    “你撒谎,明明就是你自己怕奸情被发现,自己慌乱中撞到的头,现在还在这里抵赖,就连我的脚也是你故意撞伤的。”钱余秀慌了,她怕这件事真的像苗执说的那样。

    她一直都是听沈思妍,现在沈思妍不在,她此刻内心慌得很。

    “那阿姨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把你弄残还能够又将自己摔到后脑勺的?”

    苗执的一个反问,也让众人忍不住思考,若是自己撞的那也应该是脑门才对,这撞到后脑勺的除了被砸也不可能会摔成这样。

    一时之间众人这种带着颜色的目光向钱余秀投来。

    钱余秀更慌了:“你们别听这死丫头胡说,都是她的错,我,我.....呜呜呜,人家都说后妈难当,果然是这样,老苗你要相信我,我也是为了她好。”

    她还记着沈思妍的话,扮可怜扮柔弱,人们都是更同情更惨的那一个。

    苗旺此刻脸上也是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恐怕两样都有。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今天被人看了那么一出笑话,这让要面子的苗旺脸上早就挂不住了。

    “小绾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的伤是你们打的?”

    “我一向待苗绾都是比待妍妍还要好的,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啊。”钱余秀还在嘴硬,可周围的人在听到她自称后妈又叫苗执死丫头时就已经不对她产生好感了,更别提她这一副撒泼打滚的样子,与默默无闻,小心谨慎的苗执的模样比起来,人们更相信苗执说得。

    “原来是后妈啊,要是真带得好,孩子怎么会一直叫阿姨都不愿意加她妈呢。”

    “就是说啊,而且你看她那一副刻薄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