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能支棱起来的男人都是善变的。

    手握长弓,并且一箭扎穿靶心的国君大人,脑子里恍然掠过这句偷听来的玩笑话。

    分明昨儿还在朝暮阁投怀送抱呢,今日就对别的小崽子喜笑颜开了。

    “陛下不必恼怒,闲庭向来爱追着模样好看的人跑,与太子殿下亲近也是理所当然。”

    “恼怒?孤岂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

    蔺衡淡然往长弓上搭箭矢,要是不看射出去的力道直接贯倒靶杆的话。所谓心胸不狭隘,倒真像那么回事。

    温泽公主点头轻笑。“陛下一炷香才往那边撇十几眼,自然是位宽宏大度的君主。”

    “咳...............”

    皇帝陛下试图进行遮掩。

    “孤昨晚有些落枕,颈侧不大舒服。”

    温泽公主又一笑,弯弓搭箭,利落一发直中五十米开外的草靶。

    “第十八次了,陛下若真想去瞧,不若与臣女比比赛马?”

    蔺衡微微蹙眉。

    真的.........有这么明显嘛?

    他记得也就瞄了三四眼,而且还借由活动双肩,努力假装不经意的样子。

    当着外人的面总不好盯太紧,再者他将太子殿下奉为上宾,爱和谁结交那是小祖宗的权利。

    他可不想慕裎在自己身边待得拘束,觉得不如淮北自由。

    “不必,温泽公主的箭术比得过大多数男子,与之较量,孤也受益非浅。”

    蔺衡射完面前几支箭矢后,挥手唤来宫人,替换掉净是窟窿眼的靶子和四下歪倒的靶杆。

    他这话说得其实不完全是客套,温泽公主在草原长大,通身的游牧民族遗风。

    一招一式都极干脆果决,比好些匹夫强了不止七分。

    “没想到太子殿下待人竟如此和气,与昨日宴席上的形象真是截然不同呢。”

    话头突然转到慕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