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

    撕裂般的疼痛让卞楠从艰难地睁开双眼。

    白灰抹成的墙壁,下半部分的浅绿色漆面被时间冲刷的斑斑驳驳。头顶的白炽灯管发出刺眼的光芒,让卞楠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卞楠努力回想着。记得自己国庆放假前一天,因为支行提前一个季度完成分行下达的全年各项任务指标。为了庆祝,自己带着全行的人在饭店聚餐,吃完饭又到KTV唱歌到5点,酒醉熏熏的自己在开车回家路上,一头撞到了据说有几百年历史的大槐树上,再然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看来是被人救了,就是不知道损坏文物得赔多钱,只要不超过7位数就行。

    可惜了啊,行里那个小康和小白在K歌时,都还偷偷用波澜壮阔蹭自己的胳膊来着。

    那份软弹,啧。

    等出了院,一定得抓住机会试试,反正男未婚女未嫁的,怕啥。

    就在卞楠胡思乱想,揣摩行动方案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醒了,醒了,小楠醒过来了!”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但在卞楠记忆中,那个声音应该已经有将近10年没有听过到了。

    疑惑之下,强忍着头痛,卞楠将脑袋扭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自己已经过世的长辈们。

    “这次突然的昏迷,是因为他的脑袋在摔下来的时候收到了冲击造成的,之前的胡言乱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平时不要太疲劳和精神受到刺激问题就不大。”同样是熟悉的灵石口音,卞楠眼睛微抬,果然是已经在去年过世的三姥爷。

    所以,我这是撞到树上后挂掉了?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啊!

    而且就算没救了,各位长辈,我每年都烧别墅给你们,咱不至于这么艰苦吧?

    还有那涂着红脸蛋蛋的男男女女们呢,都去哪了,这几年至少都快烧了一个加强连了吧?

    胡思乱想中,卞楠看到自己爹妈推门进来,眨巴眨巴眼,这是什么情况?

    您二老怎么也下来了,还年轻了这么多?

    卞楠艰难地抬起手,想让二老赶紧回去,这事儿咱可不兴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啊。

    忽然发现自己举起的手,怎么变成奶娃娃的小手了,小拳头上还有一个个肉坑,米其林般的胳膊上还扎着一根根银针……

    再排除掉自己是霹雳贝贝之后,谁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卞楠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于是,他暂时放平心态,用职业性的眼光默默观察、思索着。

    玻璃烧制的输液瓶、吱吱呀呀叫唤的病床、已经泛黄的白色被褥,还有那斑驳不堪的墙面,看着周围这些已明显与时代脱节的陈设,卞楠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我他娘这是回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