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火铳事件众目睽睽,宁王根本不敢瞒而不报。

    他将那十支火铳和十具尸体都交给了朝廷。

    事关亲王,又涉及火器,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不能等闲视之。

    太子从年前开始一病不起,此时宁王那里出了此事,众臣的神经都分外敏感,没人想接这个烫手山芋。

    皇帝只得在朝上问众臣对此事的看法。

    王渊顶着皇帝心腹陆谦的壳子,自是不能站队的,但他可以指使手下党羽替他发表意见。

    “皇上,臣以为,此事一经发生,宁王殿下便立即将火铳与刺客上交朝廷,足见此事与他并无关系,实乃受人陷害。”吏部尚书周泰道。

    “此十人是否是刺客目前尚无定论,毕竟他们手持火铳,宁王府却未出现大规模伤亡,倒是他们死状相仿,甚是蹊跷。再者,若说是有人陷害宁王,那么什么人能一下子拿出十把火铳来陷害宁王?他又为何要这样做呢?”户部左侍郎郭若梅出列道。

    “那依郭大人的意思,是宁王殿下在欺瞒皇上?”周泰问。

    “周大人何必这般着急往我身上泼污水呢?我说了,此事尚无定论,事实究竟如何,自然要待皇上派可靠之人前去调查了才能知晓。”郭若梅道。

    周泰还欲再为宁王分辩,皇帝却已开始嫌烦,他眯着眼往朝堂上扫了一眼,年轻俊朗又身姿挺拔的陆巽仿佛一株青松傲立于朽木之中。

    皇帝:“陆巽。”

    陆巽出列:“臣在。”

    “你素能为朕分忧,此番这火铳案,便交由你去查办。”

    “是。”

    下了朝,众臣从宫门鱼贯而出。

    “陆巽,你过来。”王渊将陆巽叫到避人处,冷着脸问道:“那郭若梅在朝上发言,是否为你指使。”

    陆巽也不否认,坦然道:“是。”

    王渊眉头深蹙,“你到底想做什么?”

    “大半个月前,宁王将濯缨掳至王府,欲行禽兽事,所幸濯缨有急智,这才侥幸脱身。濯缨是我的未婚妻,我也想问一句,他到底想做什么?”陆巽面色平静,眼底却是一片冰雪之色。

    “只是为了濯缨?她如今心不在你身上,人亦不在你身边,你这般纠结还有何意义?”王渊不信理由如此简单。

    “若换做旁人这般欺负她,你也能这般轻描淡写吗?”陆巽不答反问。

    王渊没有回答,只道:“我会尽快派人将她接回京城,洛阳那边,走个过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