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靠在椅背上看车窗外的风景,似乎并没把自己那点小状况放在心上,他表现的太漫不经心,太不当回事,裴淮下意识皱了下眉,目光看着前面的路,冷声道,“前面储物箱里有体温计。”

    “哦。”程衍探身打开储物箱,果然见里面有个小盒子,放着体温计和一些常用药物,他目光在那些药物上扫过。

    “多少度?”裴淮问。

    程衍收回视线,拿出体温计测了一下,看着上面的数值道,“37度5。”

    “低烧。”裴淮说,“盒子里红色和黄色的药拿出来。”

    程衍依言取出药,很自然问裴淮,“喝多少?”

    裴淮开着车,也没看他,平静道,“红色三颗黄色两颗。”

    程衍眼角余光看向裴淮侧脸,片刻后收回视线说了句“好”。

    他出门时保温杯装了半杯热水,喝完药后有些犯困,靠在座椅上没多久便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已经到了机场外。

    外面人来人往,程衍搓搓脸让自己清醒,然后解开安全带对裴淮道,“那我就走了。”

    裴淮目光一直看着窗外,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他听到程衍的话侧头,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顿了有一两秒,然后才淡淡开口道:“嗯。”

    程衍打开车门拎着书包出去,“那学校见。”,他说完准备走,却被裴淮从后面叫住,“等一下。”

    “?”程衍回头露出疑问的表情。

    裴淮目光示意车前储物箱,“把药带上。”

    午后天气放晴,阳光透过云层照射下来,程衍站在门前看着车内的裴淮,片刻后笑了一下,“好。”

    程衍离开后裴淮并没有着急回下河村,而是一路把车开到看守所。

    这里环境并不太好,沉重压抑的氛围总会让人产生些心理上的不适,厚重的铁门被人在外面敲了一下,惊醒了里面小床上浅眠的女人,“秦莉,有人要见你。”

    会面室内,秦莉看着坐在对面的裴淮,面色不善道,“是你。”

    裴淮看着面前的女人,他还记得秦莉之前找程衍时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现在不过短短几天时间,没有了那些外物的修饰,这个女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往日的精致秀丽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气沉沉的压抑之感。

    裴淮双腿交叠,举手投足间透着矜贵的气质,他笑了一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的下场。”

    秦莉冷静下来,审视着面前的人,问道,“是你吧?你是故意把那个学生带到我们家里去的。”

    这两天她一直在想,为什么事情会暴露的那么快?从程衍出现在张家,到赵琛的尸体被发现,警方循着线索挖到二十多年前的旧案,这一切都像是设计好的一样,而起点则是裴淮带着程衍回到下河村。

    裴淮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