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已经有了答案。

    匆匆吃完这顿饭,塞西尔一直在不经意间瞄一眼对面的雄虫,而真正在他对面的助手则是被忽略了彻底。

    仿佛度日如年,塞西尔坐立不安,一看时间才过去了半个小时,刚刚六点半。

    离他们约定的……还有一个多小时。

    他,是不是得好好打扮一下?

    他在研究所待了一天,早上为了处理所长的事情只洗了个澡,衣服是早就在酒店准备好的,延续以往的风格,黑白灰为主。

    是不是太简单了?会不会老气,雄虫会嫌弃他吗?

    之前雌父经常说他不讨雄虫喜欢,让他换换穿衣风格,说雄虫喜欢活泼一点的年轻的雌虫,他两个都不占。他是怎么说的来着?他嗤笑说,我才不想去讨那群雄虫的喜欢。

    打脸来的如此快,越想越心慌。

    吃饭吃了半截的杜勒斯被迫和他的部长一起回酒店搭衣服弄发型。

    时间太赶了,塞西尔必须马不停蹄。

    他从未对一只虫那么上心,他甚至不知道那只雄虫叫什么,几岁了,他是否……家里已经有雌虫了。

    ——仅仅是见了一面的雄虫。

    夏默在餐厅待到七点,他吃饭很慢,一向喜欢细嚼慢咽,静静地品味食物的味道。

    鱼肉确实好吃,入口即化,听服务员介绍是从前面的湖中捞出的,厨师处理的没有淡水鱼的腥味,鱼刺也被完整的剔除,是名副其实的招牌菜。

    大剧院、中心酒店、还有湖畔餐厅,两两之间挨的并不远,都在望多西的中心地区。

    八点开场的话剧,提前十五分钟入场,夏默到剧院门口时是七点十五分,塞西尔还没有来。

    这家剧院是他雌父开的,父亲们在生前常常来这里欣赏话剧。

    夏默在门口等了一会,月亮被乌云掩盖,天色很快阴沉,细细的雨丝落下,下雨了。

    有工作人员出来给他送了把伞,让他进里面等。

    “不用了,”夏默摇头道,“在门口就行了,淋不到我。”

    他不确定那位雌虫会不会如约赶到,是不是有点冒犯了?突然邀请他去看话剧,雌虫会不会被吓到。

    在餐厅时他的心情很复杂,他来到虫族快三十年,前世的记忆越来越淡,偶尔在某个不经意间想起前世的一个片段,又恍惚的想,那些年真的存在吗?我作为一名中国人,在地球的25年,是否只是一场雄虫夏默做的一场梦?